我怔怔地望着那女孩，她大约五六岁的模样，眉眼间的确与我惊人地相似——那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，鼻梁上那粒小小的痣，甚至连抿嘴时左边脸颊若隐若现的酒窝，都仿佛是从我脸上拓印下来的。
老师的手微微颤抖，将女儿又往身后藏了藏，这个细微的动作却像一把钥匙，猛地打开了我记忆的闸门。
初三毕业那晚，月光如水。我鼓足勇气约她到学校后的小花园，说是有毕业问题要请教。她来了，穿着淡蓝色的连衣裙，比课堂上少了几分严肃，多了些许柔美。我记得自己语无伦次，说了什么早已模糊，只记得告别时，我冲动地拥抱了她。她身体先是僵硬，随后轻轻拍了拍我的背...
“妈妈，这个叔叔是谁？”小女孩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拽回。
老师蹲下身，整理着女儿的衣领，声音有些发颤：“是妈妈以前的学生。”
我看着她躲闪的眼神，忽然间明白了什么，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，几乎要冲出胸膛。那个夏天的夜晚，那个仓促的拥抱，难道不止是一个告别？
“老师，这孩子...”我的声音干涩得几乎发不出声。
她抬起头，眼中已盈满泪水，轻轻点了点头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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照妖镜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