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老哥们的负债故事#我第一次知道"负债"这个词的重量,是在父亲把房产证拍在桌上的那个夜晚。台灯在他头顶投下一圈昏黄的光晕,烟灰缸里堆着七八个烟头,像极了他鬓角新添的白发。
变故发生在那个暴雨如注的午后。我接到医院电话时,母亲正围着锅台煮我最爱喝的莲藕汤。"急性心梗,需要马上手术。"医生的声音混着雨声砸进来,我看着母亲在蒸汽里模糊的脸,突然想起上个月她偷偷把降压药换成 cheaper 的杂牌。
手术室外的长椅冷得刺骨。我数着缴费单上的"15万",想起父亲送我去大学时,在火车站啃的那个硬邦邦的馒头。那些被我小心收在抽屉里的奖状,此刻都变成了缴费单上的数字,像一把生锈的刀,缓缓剜进我刚工作三个月的钱包。
网贷APP是在凌晨两点下载的。屏幕蓝光映着我发抖的指尖,20岁的脸在夜色里泛着青灰。额度审批通过的短信来得很快,3万块像块滚烫的烙铁,烫得我眼眶发酸。我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,等转正后的奖金下来,一切都会好起来。
第二个APP下载时,我已经能熟练填写各种资料。通讯录里的联系人被我反复筛选,最后只敢拨通大学室友的电话。"阿宁,我......"话到嘴边变成哽咽,对方沉默几秒后说:"我最近在准备考研,实在不好意思......" |